路加的圣灵降临叙事 / 颜新恩

[题图:《福音书作者圣路加》(St Luke the Evangelist)(1804—1809)作者为弗拉基米尔·波罗维科夫斯基(Vladimir Borovikovsky,1757—1825),俄国宫廷画家。原图来自圣彼得堡喀山大教堂中央圣障(iconostasis)御门。此图版本来自https://www.icon-art.info/detail.php?lng=ru&det_id=2760]

 

引言

 

长久以来,在西方教会教义史上,即使在孟他努(Montanus)运动过后,三位一体上帝的第三位格圣灵,相对于圣父与圣子而言,其形象非常模糊。<1>虽然迦太基教父特土良(Tertullian, 155—240)早年加入孟他努群体后又退出的经历,促使其在反思中首创三位一体(Trinitas)用词, <2>但之后拉丁教会并没有发展出清晰的圣灵论来,东方教会的情况略有不同。<3>不过,这一局面在清教徒时期得到改观,尤其以约翰·欧文(John Owen,1616—1683)<4>与乔纳森·爱德华兹(Jonathan Edwards,1703—1758)最具代表性。只是影响后世最为深远的则是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1703—1791)对圣灵工作的强调,尤其是他的继承人弗莱彻(John William Fletcher,1729—1785)因主张“第二次祝福”(the second Blessing),更是被视为灵恩运动的先驱。<5>关于圣灵这一论题引起普遍关注,则是19世纪晚期在美国爆发灵恩运动之后。20世纪70年代,所谓“第三波”(the third wave )运动,富勒神学院(Fuller Theological Seminary)开设的MC510 课程, <6>进一步引发了热烈的争论。时至今日,灵恩运动已成为所有宗派都需要面对的现实挑战。

 

灵恩运动的神学极为倚重《使徒行传》。我们从第一波与第二波都以“五旬节派”(the Pentecostalism)命名可见一斑。是故,第一波以“古典五旬宗”(the classical Pentecostal church)加以区别。显然,这与《使徒行传》第二章的“五旬节事件”直接相关。因此,面对今天圣灵论全球格局的新挑战, <7>任何教会都必须关注这“最后一个未经探索的神学领域”。因此,如果我们本着圣经,继承大公教会的神学传统,并在具体处境中进行反思,或可补足教会“未付账单”的缺欠,得以进入巴特所言之“神学的未来”。 <8>就五旬节事件与圣灵论的关联而言,《使徒行传》的研究无疑是基础中的基础,不妨称它为“圣灵论的房角石”(the Acts of Apostles as the cornerstone of the Pneumatology)。 (更多…)

医学顾问:一位传教士在东三省鼠疫防治中的服务与观察 / 丁祖潘

引言

 

1894年香港腺鼠疫流行,华人的死亡率高达95%,英国人的死亡率只有18.2%,在很多中国人看来,这证明西方医疗和卫生防疫措施在应付瘟疫方面,远胜中国的传统疗法。与此同时,在同样为鼠疫肆虐的广州,尽管由当地商人组织的善堂、药店等民间慈善团体挺身而出施医散药,照顾病患,寄居广州已有四十年的美国医疗传教士嘉约翰(John Glasgow Kerr,1824—1901),仍然认为民间力量发挥的作用有限,没有政府的介入,有效预防和控制瘟疫根本就是奢望:“在大城市广州,那里没有卫生委员会(Sanitary Board),政府没有采取卫生或预防措施,没有隔离病患,没有清除污秽或垃圾,没有(干净)水供应,没有排水系统。在这座城市,中医和中国人的迷信占据一切,毫无节制。”<1>

 

显然,嘉约翰的观察是以港英政府推行的公共卫生政策为标准,其背后的理念正是19世纪在欧洲和北美逐渐发展起来的国家医学(state medicine),即认为国家负有保护公众健康的责任,有权甚至必须为了公众的福祉在普通公民中强制实行清洁卫生的规章制度。英国是第一个实行中央集权的公共卫生法规的国家。伴随19世纪工业革命和城市化而来的人口拥挤、疾病增多,促使英国的社会改革者们向议会游说关注公共卫生。埃德温·查德威克(Edwin Chadwick,1800—1890)领导了英国1830—1840年代的卫生运动,他在1842年出版的大部头社会调查报告中指出,传染病系由糟糕的环境卫生引起,因此,疾病预防的手段就是提供清洁用水、有效的污水处理和排污系统、清除街道和路面污秽、控制工业污水、建立环境和个人清洁标准。1848年,英国议会通过公共卫生法案(the Public Health Act),吸收了查德威克的上述建议,建立卫生委员会(the General Board of Health)来处理全国公共卫生事务。然而,直到19世纪六七十年代,英国的国家医学和公共卫生才真正推行开来,最终使得英国建立了当时世界上最完善的国家公共卫生体系。<2>

 

1883年,港英政府承袭英国公卫制度,设置卫生行政机关,在1894年香港鼠疫流行中采取对患者隔离治疗、挨户检查、清洁卫生等防疫措施,并建立传染病信息汇报制度,而同时期的清政府仅仅沿袭过去应对灾荒的传统办法,一面采取减免赋税、发放赈款等措施,一面将制定具体防治措施的责任交由广东地方官,后者往往与领导善会、善堂等地方慈善团体的士绅合作应对灾情。<3>

 

 

然而,19世纪末的英国医学界尚未接受细菌学说,环境医学在英国及其殖民地仍被奉为圭臬。虽然法国巴斯德研究所的耶尔森(Alexandre Yersin,1863—1943)和德国细菌学泰斗科赫(Robert Koch,1843—1910)的高足、日本细菌学家北里柴三郎(1853—1931)分别在香港疫区分离出鼠疫杆菌,但西方医学界仍未断定腺鼠疫系由老鼠等啮齿类动物身上附着的跳蚤通过吸食人的血液,将鼠疫杆菌传入人体而引发的疾病,相反,人们普遍认为鼠疫的爆发是由华人过于拥挤和肮脏的居住环境引起。有人甚至撰文说,这是一种污秽病,一种“野蛮人的疾病”,与染病者的文明程度有关。港英政府由此采取的逐户卫生检查、强制隔离、消毒等防疫措施,虽然一度遭到华人抵制,但证明在阻断疫情方面功不可没。同一时期,由于上海租界积极预防,粤港鼠疫未在上海登陆。《申报》刊登多篇文章介绍西人防疫措施及其背后的公共卫生观念,呼吁清朝地方官员未雨绸缪,效法“藻密虑周”的西式防疫法,采取积极卫生措施以“尽人事”。有作者甚至把是否采取积极防疫措施当作地方官是否“爱民”的标准来认识:“西人于防疫之事,惟日汲汲,其意在乎爱民,非专以为西人地也。中国之官,不可以爱民之名让之西人,宜速设法严防”。舆论要求清政府采取更为积极的措施应对疫情。<4>

 

清政府在甲午战争中战败后,以康有为(1858—1927)、梁启超(1873—1929)为首的知识阶层愈发意识到,由国家设院收治病患、建立医学堂培养医学人才,于强国保种必须且重要。梁启超曾言,“医者,纯乎民事者也。故言保民,必自医学始。”他还提到自1842年以来,英国国内公共卫生的进步促进了国力强盛,中国若要避免沦为“病夫”,自然也当变法图新,仿效建立西方医学和公共卫生体系。但大概要到1902年袁世凯(1859—1916)从八国联军手中接管天津,在原有卫生局基础上设置北洋卫生局(即天津卫生总局),清政府才拥有第一个由政府领导的市政卫生部门,并在清末新政中推而广之,初步建立起一套以警察为主导的近代国家卫生行政机构及其制度。奉天省(今辽宁省)是最早建立这一卫生行政体系的省份之一,而1910—1911冬夏一场席卷整个东三省的致命肺鼠疫,对这套体系而言无疑是一次严峻考验。<5> (更多…)

世界观的转变 / 孙毅

 

 

引言

 

最近,新冠病毒疫情在世界各国的传播与相继爆发,正在改变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我们每天都会看到很多来自各种不同视角及来源的消息,我们的心被这些消息与看法所牵动,不知道这个正在变化的世界会将我们带到哪里。确实还需要时间,才能看清这个世界最终会有多么大的变化。然而要能够看清和理解这个世界的变化,需要有可靠的世界观,特别是作为一个基督徒,需要对自己的世界观有所反思,以明确自己是否真正站在基督信仰的世界观,来看待这个正在变动的世界。

 

本文是有关世界观之系列文章的第一篇,主要关注世界观的转变与形成。后续的文章会陆续关注世界观的内容(对自然世界及社会生活的看法),以及世界观的实践(日常生活多个领域中的应用)。世界观问题是值得我们认真思考的主题,特别是在这个世界快速变动的时代。如果对这个问题没有认真的探索与思考,我们既难以对这个变动的世界有完整与真实的认识,同时在日常生活中也难以活出整全的福音真理。按照哲学家的看法,每个人都活在某种世界观的支配之下,就看我们是否对这种支配我们的世界观有所意识,并用基督信仰给予更新。 (更多…)

《世代》第10期卷首语 / 孙毅

 

 

最近,新冠病毒疫情在世界各国的广泛蔓延与相继爆发,正在把世界推到危机之中,并且因此会改变我们所生活之世界的秩序与格局。我们每天都看到很多来自不同视角及来源的消息,我们的心被这些消息与看法所牵动,不知道这个正在变化的世界会将我们带到哪里。确实还需要时间,才能看清这个世界最终会有多么大的变化。然而,要能够看清和理解这个世界的变化,需要有可靠的世界观。基督教世界观正是这样一种世界观,它能够帮助我们看到这些变化的深层与实况,超越由世俗利益与社会地位所形成的不同思想派别,而在我们面前展开一个更为普世的图景与画面。

 

基督教世界观理解人类社会发生的问题时,一般会将其与人的堕落带来的罪性关联起来,也因此将解决问题的出路最终指向耶稣基督的救赎。从这个角度看,近来这些重大灾难的发生,很难将其归咎于自然世界的演化,好像我们人都是无辜的受害者。相反,这些灾难的发生是人的罪在现今这个时代日益明显、无所约束带来的结果,更具体地说,是人的罪借着日益向前推进的国家主义与技术主义被放大到更大范围产生的结果。此种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大,程度越来越深,也就越来越多地连累到人所生活于其中的自然世界。

 

在这次的疫情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人的罪带来的后果:破坏人与人、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信任关系,让人生活于虚假之中。病毒先把人与人隔离开来,让人们处在彼此孤立无助、无法信任的状况,然后一方面把人驱赶到由网络构成的虚拟世界中,让人们在这个虚拟世界构造出来的、自己为主的自由王国中得以宣泄;另一方面让人在现实生活中放弃自己的责任,把希望寄托在国家的管制以及技术的突破上,从而很难看到我们已经进入到这样的恶性循环之中:由国家主义及技术主义所造成的问题,又不能不寄希望于国家主义与技术主义去解决。

 

走出这种恶性循环的出路并不只是研发出疫苗,或者建立起全国联网的健康码体系,而是最终要重建人与人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相互信任的关系。而这种和解的关系只有在基督救赎与圣爱的基础上才有可能。

 

在这世上的人们经历苦难的时候,基督不会喜悦他的门徒只做一个旁观者。他自己就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愿意放下天上的荣华,来到这个被罪恶充满的世界,甘愿被人钉死在十字架上,来为这个世上有罪的人们承担罪的刑罚。基督舍己的爱和牺牲激励后世的门徒在各种苦难中跟随主的脚踪,留下许多美好的见证,其中之一就发生在110年前中国东三省抗击烈性传染病肺鼠疫的过程中。国家力量和现代医学在此次防疫中尽管表现突出,也难掩其自身局限,而由参与防疫的传教士见证出来的基督信仰,如同一缕阳光,给当时笼罩在死亡阴霾下的中国人带来了亮光和安慰。本期封面封底及后续文章试图呈现这一点。<1>在今天疫情泛滥的时候,基督徒参与这世上苦难的最好方式,就是效法基督与先贤,与这个世上哀伤的人一同哀伤,去经历他们所经历的,从中看到我们所信奉的那位上帝,并不只是坐在高天之上施行惩罚的审判者,更是亲自来到人间与人们一同承担这世上苦难的受难者。他在那些因着病重而呻吟的人们当中,也在那些因为失去家人而痛哭的人们当中。

 

因为有这位与人们一同受难的基督的同在,我们在这些苦难中得以拥有坚持下来、并最终走出黑暗与困境的勇气与盼望。这勇气与盼望是我们在这地上生活中争取与维护所有诸如理性、公义、仁爱、和解、自由等普世价值的动力与基础。这些有助于人们重建信任关系的普世价值,只有在基督信仰的根基上才有可能恢复其原本的含义,并因此在人的心灵及现实生活中产生出应有的力量。简言之,基督教世界观是人们重建信任关系所需要的这些普世价值的生发地与庇护所。

 

基于基督教世界观在今天处境下的重要性,我们会以基督教世界观作为《世代》本期甚至本年度的主题。盼望通过对这种世界观所涵盖内容与实践的更多了解与反思,我们真的能够活在这种世界观中,并且借着这种世界观不仅可以更完整、更真实地看清这个世界的实况,而且找到既不同于左派又不同于右派的、既可以实践自己信仰又能够参与社会公共生活的道路。 (更多…)

在疾病中思想神/莱尔

“你所爱的人病了。”(约11:3)

这则简短的信息,“你所爱的人病了”,是马大和马利亚托人带给主耶稣的。病人是她们的弟弟拉撒路。拉撒路是一个基督徒,为主耶稣所深爱,然而他病了。据此我们不可认为,疾病是神怒气的征兆。它反而是被定意来造益我们的——“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罗8:28)。

思考疾病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你将来难免不生病,而预先严肃地思考这问题会使你大为受益。我们将从三个方面思考疾病的问题。

一、疾病的普遍性

疾病存在于世界的每一角落、每一阶层的人士中。世上的钱财也好,信基督也好,都不能使我们免去疾病。疾病常常是一种使人谦卑的经历,它能使壮士软弱如孩童,使勇士在微小的事上丧胆,它能影响我们的大脑和思维。无论人做什么,都不能避免疾病。人类的平均寿命能通过医疗科学来延长,相应于各种疾病的新疗法层出不穷。但现实照旧是,“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诗90:10)摩西当年写下这话的时候,人的寿数确是那样,而今仍旧未变。

那么,如何解释疾病的普遍性呢?人们为何生病而死呢?我们绝不可妄测,神起初就创造了疾病。他创造的一切都“甚好”,显然这不包括疾病。但圣经晓示我们,后来有样东西介入世界,是开初所没有的。那东西就是罪,罪是世上一切疾病、痛苦和苦难的起因。没有罪就不存在疾病。

可见,对于现实,唯有圣经能给予我们完满的解释。圣经向我们解释了为何我们拥有构造如此精妙的身体。是神创造了它们!而且圣经解释了,我们虽由无限智慧与良善的神所造,如今却又怎样趋向疾病和苦难。唯一的解释就是创造与堕落的圣经基本教义。

二、疾病的益处

也许听说疾病于人有益使你倍觉惊奇。许多人连想都没想过这事,他们从疾病中所看到的只是折磨和痛苦,丝毫没有看见任何益处。我承认,世上若没有罪,疾病就不可能对人有益。神所造的无罪世界是不存在疾病的。但是自从人类堕落之后,神的智慧就允许了疾病存在。在我看来,疾病所蕴藏的诅咒与祝福同等。神能使用我们暂时的苦痛来祝福我们,使我们的心、意、灵魂和良心获得永恒中更大的益处。

疾病有助于提醒人们死亡的临近。大多数人活着好像他们永不会死,也不作任何预备。疾病则能提醒他们喜欢忘记的这事实。

疾病促使我们严肃地思想神。许多人在健康的时候选择忘记神,也不理会与他的关系如何。疾病能提醒他们:他们有一天必须面见神。

疾病有助于改变我们的人生观。许多人只想今世的幸福,别的一概不睬。长久的疾病能改变他们的价值观,让他们思想从前所视为重要的东西,如今有何益呢?譬如,贪财的人会学到,他的钱在他患病时是不能安慰他的。

疾病促使我们谦卑。我们生性骄傲,无一例外。我们的心里都小看不如自己的人,疾病却能显露我们的软弱。它临到众人,不分贫富、有名无名,它对所有的人一视同仁。

疾病有助于我们省察自己的信心。它促使我们反省,我们的信心真实与否——即它是否建立在坚固的根基之上。很多人的信心不是建立在坚固的根基之上,疾病就会向他们揭示,他们的“基督教”在试炼之时不能安慰他们。

我不要你以为,疾病总是在这些方面造益于人们。绝对不是的!许许多多的人经历过疾病,但并没有从中学到任何功课,正如他们病愈后的行为所表明的那样。他们的心还是刚硬的,疾病对他们无益。

然而,神在许多人的身上使疾病变成祝福。神使用疾病向他们说话,引导他们寻求基督。因此,面对疾病,我们不应怨天尤人。如果我们对之作出恰当的反应,它必然会对我们大有裨益。

三、疾病召唤我们尽特殊的本分

我想实际和具体地来谈疾病召唤我们所尽的特殊本分。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在这充满疾病与死亡的世界里,你该做什么。

疾病提醒我们的第一个本分是:过一种随时乐意迎见神的生活。疾病提醒了我们死亡,我们都必须经过此门赴审。我们必须在那审判中面对面地见神。所以,疾病应教给我们的第一个功课便是:准备见神。

你何时才算准备好了见神呢?只有在你的罪已蒙赦免的时候,你的心更新、你的意志受教以神的旨意为乐的时候,你才算预备好见神。你的罪很多,只有耶稣基督的血才能洗净那些罪孽。只有他的义才能使你在神面前蒙悦纳。而且,这些福益唯有借着信心才能领受。因此,你若想知道你是否准备好了见神,你就得问自己:“我有信心吗?”按着本性,你的心不适宜与神为伴。只有圣灵才能转变你,更新你的全人,赐你乐于行神旨意的心。因此,你若想知道你是否准备好了见神,你还得问自己另一个问题﹕“我的心和生活已被圣灵改变了吗?”

这事对于预备我们见神,已少到不能再少了。我们必须称义,也必须成圣。基督的血必须洒在我们身上,基督的灵必须住在我们里面。这些乃是基督教的精髓,是必需的,因而在这充满疾病与死亡的世界里,你首要的本分就是确保你拥有它们。

疾病提醒我们的第二个本分是:总是过一种忍耐的生活。生病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们可能被迫中止正常的活动;我们的计划被搅乱;我们也许不得不忍受长时间的衰竭和痛苦。这一切对于我们无疑是巨大的损耗,也大大地考验我们的忍耐。因此,在这些事情临到我们身上之前,我们应当趁着健康的时候学习忍耐。我们当祷告,求圣灵使我们的脾性和人生观成圣。我们必须殷勤祷告,常常乞求承受神旨意的力量,也要祈求行神旨意的力量。记住!所需要的力量在哪里才能找到——“你们若奉我的名求什么,我必成就。”(约14:14)

我想要强调这点。我相信,基督教消极的美德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注意。柔顺、温和、忍耐、信心和耐心都是圣灵的果子,它们都荣耀神。一般来说,对基督徒生活的积极面不屑一顾的人们,在看到他们生活上这些消极的美德时会被迫严肃地思考。可正是在患病期间,这些美德常常最清楚地被人看见。不少基督徒对别人有经久不衰的影响,不是因为他们所说的话,而是因为他们忍受疾病的态度。

你希望自己的基督信仰在别人面前美丽动人而富于感染力吗?那么在你身患疾病之前,现在就当求忍耐的美德。这样,若你病了,你的病将会彰显出神的荣耀。

疾病提醒我们的第三个本分是:随时乐意慰问并帮助患病的人。在你身边常有生病的人,他(她)或是家人、或是会友、或是邻舍。你当将此视为一个行善的机会。所需要的也许只是一声友爱的问候、一句关切的话语、一次诚心的看望。就这样简单的关怀之举却有助于消除隔阂,建立良好的情谊。说不定它们还会是领人到基督那里的途径,它们是每个基督徒应当预备而行的善工。在这病患恣行的世界里,我们“各人的重担要互相担当”(加6:2),“并要以恩慈相待”(弗4:32),尽心恩待人是拥有“基督心志”最清晰的证据之一。主耶稣亲自“周流四方”,向患病和受苦的人“行善事”(徒10:38)。他对这些行动的反应表明在最后的审判中,他对自己百姓说:“我病了,你们看顾我。”(太25:36)

你希望证明自己有基督徒般的爱心吗?若是如此,那就当提防自私地忽略对你患病弟兄姊妹的帮助。慰问他们,给予他们所需要的帮助。同情他们,努力减轻他们的负担。重要的是,你当竭力向他们行属灵的善事。你所行的善即使没有使他们获益,也必会使你得益。我深信,神在借着我们周围的每一场疾病考验、磨练我们。神许可磨难考验基督徒是否拥有真爱心。你要谨慎,免得你受考验而显出冷漠!如果你能生活在一个疾病丛生和衰亡的世界里而不能关怀别人,那么你要学习的功课还有很多。

四、结束语

现在,我想说的是四句关于实际运用的话。

第一,我提一个问题。生病时你将做什么呢?无论何人,生老病死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时刻早晚必然会临到你。你将做什么呢,你要往何处得安慰呢,你要把你的盼望建立在什么之上呢?我恳求你不要放过这些问题。让它们在你的良心上动工,直到你能满意地答复它们,否则不要容自己歇息。你永恒的结局对你太重要了,重要到你不能推脱这些问题。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不当留到最后才来考虑。你无法保证自己的明天,也无法保证自己在临终前有机会悔改。与耶稣同钉十字架的有两名罪犯。一位在最终时刻悔改了,另一位则没有。倘若你现在不愿悔改,你就断无理由臆想,你以后躺在临终之榻上能悔改。

假如你能在这个世界长生不老,我就不会这样对你说。但你不可能在这里活到永远。你会死,故此我希望你为那时做好准备。我呼求你,想一想吧!如果你为一切预备妥当,惟独落下了那真正需要准备的事,这是何等地可怕呢!

第二,对于凡需要忠告并愿意接受的人,我有话可说。我忠告一切还没有准备就绪迎见神的人,你得赶紧去认识主耶稣基督,你当悔改归正,投靠基督而得救。世上再没有比拿自己的灵魂做赌注的赌徒更愚蠢的人了——这人不预备迎见神,推辞悔改。你晓得你的罪必受报应,你晓得你需要一位救主。你今天就当到他面前,呼求他拯救你的灵魂。我请你立刻就去,凭信心寻求他,将你的灵魂托付给他。向他求赦免及神怒气的止息。求他以圣灵浇灌你,使你成为真基督徒。他必垂听你,不论你的过去怎样,他必不拒绝你的祷告。他说过:“到我这里来的,我总不丢弃他。”(约6:37)

我奉劝你防备一种模糊不清、不现实的基督教。别以为因你是某个教会的成员就万事大吉了。只有与基督亲自的个人关系才能奏效。我劝你,不要歇息,直到你有圣灵亲自住在你心里的确据,即你已被洗净、称义和成圣,并与基督合一。模糊不清、不明不白的信仰在你健康的时候或许看来是够用的,但当你患病时,它将无济于事。当生命的句号即将划上时,它势必分崩离析。唯有基督才能夺去死亡的毒钩,使我们能够毫不畏惧地面对我们最后的疾病。我们需要与他联合,我们需要认识和相信,他作为我们的祭司在父的右边为我们代求。只有他才能拯救那些因怕死而被死捆绑的人。如果你渴望自己在患病时有盼望和安慰,就去认识基督吧。现在就寻求他。

第三,我劝慰所有的真基督徒记住,患病时他们会有多荣耀神,就是在生病时静静地躺在神的怀中。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知道信徒的心太易懈怠了,我知道趁信徒的身体虚弱时,撒旦便手忙脚乱地加紧散布疑问和困惑。我见过,在神的儿女突然病倒被迫歇息时,颓唐便临到他们身上。

我迫切地恳求所有患病的信徒牢记,你们对病痛的忍耐与努力行善一样能尊荣神。疾病所显明安歇的恩典往往比努力做工更大。我提醒你们别忘了,你们无论患病或健壮,基督都一样地爱护你们。你们所受的管教是在爱里,而非怒气中。最关键的是,别忘了,耶稣对他软弱肢体的怜恤。你们总是受到他温柔的眷顾,在需要的时候更是如此。基督有很多病历,他知道每一个病人的心。疾病和苦难常常使信徒更像他们的主,“他代替我们的软弱,担当我们的疾病”(太8:17);主耶稣“多受痛苦,常经忧患。”(赛53:3)患难中的门徒有机会领会到受苦救主的心意。

最后,我劝勉所有的信徒谨守与基督密切相交的良好习惯,根本用不着担心你会在你的基督教中“走火入魔”。要是你希望自己在患病时享有平安,你就得记住这点:我相信许多人在平时或生病时得不到什么安慰,其中的一个原因是在信仰上不专心。我相信,“一手抓住世界,一手抓住基督”、“八面玲珑”的基督徒是神不喜悦的,他们在死时得不到真安慰。在人患病的时候,这种信仰的弱点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我们在需要的时候希望拥有“切实的慰藉”,我们就不要满足于仅仅作个基督徒。我们必须培养一种与基督真挚的、实实在在的关系。到了医药不再有效,我们只有等死的时候,那时有什么能支撑我们呢?那时有什么能使我们感觉到“不怕遭害”(诗23:4)呢?唯有与基督密切的相交能做到这些,此外,一切的一切都全然无能为力。基督借我们的信住在我们心里,基督的右臂托住我们的头,我们感知基督坐在我们的身边——在我们最后的争战中,只有基督能给我们彻底的胜利。

让我们更紧密地靠近基督,更多地爱他,更深地为他而活,更勇敢地认他,更全面地跟随他。这种基督教自然会带来其本身的奖赏。世人或许会嗤笑我们,软弱的基督徒或许会将之视为极端。但别担心!患病时它能带来平安,在来世它能带来永不褪色的荣耀冠冕。

我们在世的时间不长。再有几场疾病,一切都将告终。再过几次葬礼,就要轮到我们的葬礼。再过几场风暴,我们就要安然抵港。我们在基督面前将满有喜乐,神必亲自擦去他儿女的一切眼泪。

同时,让我们在神的儿子里过信心的生活吧!虽然我们会死,但他活着。废除死亡并透过福音把生命与永生彰显出来的那一位,他活着。将来的一天,他必改换我们卑微的身体,使之与他荣耀的身体相似。莫管患病还是健康,生还是死,让我们充满信心地依靠主耶稣基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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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J.C.莱尔,《与神同行》第十三章,“疾病”)

面对巨人——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说起/孙燕

暴力存在于个人、群体和社会的不同层面,有不同的形式,也有不同的严重程度。有语言的暴力,如侮辱、轻蔑;有情感的暴力,如冷漠,或攻击性的暴怒;有身体的暴力,如殴打,虐待;还有性暴力。暴力到底意味着什么?暴力对人性有怎样的伤害?

那非利士人又说:“我今日向以色列人的军队骂阵。你们叫一个人出来,与我战斗。”扫罗和以色列众人听见非利士人的这些话,就惊惶,极其害怕…那非利士人早晚都出来站着,如此四十日。
——撒上17:10—11,16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又称“斯德哥尔摩效应”、“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1973年,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两名持枪者闯入银行,扣押了三女一男四名人质,把炸药和人质捆绑在一起。经过131个小时后,罪犯被制服,人质被解救。

但是,尽管人质们在5天中被威胁、虐待、恐吓,但却都无一例外地表示同情和支持这两名劫匪。在警方解救的过程中,人质将劫匪围了起来,试图保护他们不受警方的伤害。一名女性爱上了其中一名劫匪,在他服刑期间与他订婚,而另一名女性则设立了一个辩护基金为劫匪辩护。

由于这件事的轰动效应,这种受害者对施暴者产生依附情感的心理效应被命名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研究者发现,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需要一种“胡萝卜加大棒”式的条件。所谓大棒,是指受害者了解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受害者与他人隔绝,并相信自己无论如何不能逃脱。至于“胡萝卜”,是受害者从施暴者那里感受到的“小小的好处”。这种所谓的好处可能是一点点善意表示,可能是一点点人性软弱的流露,甚至可能仅仅是在惯常施暴的时候没有施暴。施暴者还可能会把自己过去的不幸经历透露给受害者,给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让受害者产生恻隐之心。研究发现,当以上条件满足的时候,只需3—4天,这一效应就会产生作用。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严重的时候,人质甚至会和营救者对抗,站在劫匪一边,拒绝营救。更有甚者,会认同劫匪,成为其中一员。1974年,美国报业大王赫斯特的孙女派翠西亚被激进组织“共生解放军”劫为人质并受到侵害,之后宣布加入该组织,次年在参与抢劫银行行动中被捕。此事件被看作斯德哥尔摩效应的又一典型案例。

你们作儿女的,要在主里听从父母,这是理所当然的。要孝敬父母,使你得福,在世长寿。这是第一条带应许的诫命。你们作父亲的,不要惹儿女的气,只要照着主的教训和警戒养育他们。
——弗6:1—4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常见于一些长期受虐和受害者身上,如被虐待的妇女、儿童、战俘、人质、集中营受害者,乱伦受害者,邪教信徒等等。

在所有受害者当中,儿童是最可怜的。儿童的生活范围有限,他们所受的伤害,除了在战争等特殊情况下,很多是在家庭中发生的。

家庭是儿童成长的地方,是本该得到爱、保护和滋养的地方。但当暴力进入家庭时,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对此,从事创伤治疗的专业人士这样描述;“当创伤的来源是原本该提供保护的人物时,自然界开了一个最残忍的玩笑,也就是增加了对这个恐怖来源的依附需求。即使加害者不是平时的照顾者,相同的模式也同样会发生…”1

这里所说的依附,也称依恋,是指孩子和主要照顾者之间形成的情感联结。依附的模式一旦形成,会对人一生的亲密关系模式产生重要影响。

对于儿童受害者,他们不仅会对加害的成人产生更加强烈的情感依附,而且在成长过程中,还会发展出对加害者的认同,“借由转变自己为加害者,使他本身可以逃避最有压力及最痛苦的受虐记忆。在儿童受害者的经验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受害者与加害者,当他不愿意再忍受成为受害者时,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变成加害者。’”2

这一发现不仅在临床案例上看到,也在很多研究中有所反应。比如有研究发现,相比普通人群,家暴的施暴者有更多的心理问题和精神障碍的检出率。3儿时不良的教养方式、惩罚,以及自身的人格障碍是成人期家暴的重要因素。4其实在各种人格障碍的成因中,除遗传和生物学因素外,幼年的受虐、忽视、精神创伤是重要的因素。

我的一位同事,在原来的城市做妇联工作。当地曾经想给家庭暴力立法,为了配合宣传拟制作宣传片,她跟着去拍摄和采访。她说自己见过被殴打的妇女受伤的样子,甚至曾经进入太平间去看因家暴致死的受害者尸体。我问她施暴者是什么情况,她说,正如我们在媒体中所了解的一样——不仅包括低文化程度者,也包括外表看来文质彬彬的高文化程度者。后来这项地方立法不了了之,但那段工作经历却让她难以忘怀。

理论是苍白的,在各种概念和名词的背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让一个人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下手?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让受害者在伤害一次次加剧的时候,依然忍受,甚至丧掉性命?

在上有权柄的,人人当顺服他;因为没有权柄不是出于神的,凡掌权的都是神所命的。所以抗拒掌权的,就是抗拒神的命,抗拒的必自取刑罚。做官的原不是叫行善的惧怕,乃是叫作恶的惧怕。你愿意不惧怕掌权的吗?你只要行善,就可得他的称赞,因为他是神的用人,是与你有益的。 ——罗13:1—3

在中国的一个村庄,有一个典型的中国家庭,有宽厚的母亲和严厉的父亲,一个男孩在这个家庭成长,他这样描述自己的父亲:“他性情暴躁,常常打我和两个弟弟。”在叛逆的年龄,他和父亲对抗,而结果是父亲态度的相对缓和。5在另一个乡村也有一个女孩,是母亲唯一的女儿,一方面得到母亲的疼爱,另一面,是被乡亲称为“狼”的父亲对她们母女的粗暴对待,母亲曾被打断小手指,她也曾被打掉一颗牙。她后来回忆说,“在我的记忆里,童年的生活是充满了恐怖、凄凉的情调。”6

如果在另一个年代,这个男孩也许会成为一个大学教授,或是一个落魄的文人;而那个女孩,也许能成为一个功成名就的艺人,也许生活充满波折,甚至成为人格障碍的病例。但都没有。他们生逢其时,这个男孩名叫毛泽东,这个女孩长大之后的名字,叫江青。

文化大革命是中国人心灵深处一道深深的创伤。当年,曾经以反抗权威的革命者姿态进入青年期的那个男孩和女孩,在心理层面,他们不仅认同了曾经粗暴对待自己的父亲,并且变本加厉,在文革中将这种伤害扩大化、极端化。在今日,对文革受害者心理创伤的研究正在进行,尤其是文革创伤的代际传递问题。而可以参照的就是对二战中纳粹大屠杀受害者的研究和治疗,而后者的结论是,大屠杀所产生的心理创伤会在代际传承,以至三代。

大屠杀的残酷让很多学者提出类似这样的问题:“德国曾是基督徒的避难所以及宗教改革的发源地,它也是国际上神学、哲学及美学的重地。为什么会有希特勒以及残忍屠杀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地方?”7

有人研究希特勒的个人史,如爱丽丝·米勒发现希特勒童年曾经受过暴君式的父亲的虐待,父亲的部分犹太血统成了他仇视犹太人的肇始。8有人从德国的家庭结构入手,如埃里克·埃里克森发现德国家庭特别要求服从,父亲常以管教之名对孩子施暴,希特勒“好像一个青少年帮派的头头,以老大的姿态协助大家将心中的愤怒合理化”9 。还有的研究者,如西奥多·阿多诺等人提出“权威人格”这一概念,从社会心理的角度描述在德国民族中普遍存在的权威人格的特点:对上,是将权威理想化并依赖和屈从,对下,则是排斥、丑化、施暴10。也有人指出,在二战期间德国教会的作用相当不光彩,绝大多数教会服从并支持了纳粹政府对权力的滥用11,甚至协助纳粹迫害犹太人12。

暴力,就在多种因素的作用下,从个体、家庭层面,进入群体、社会,乃至政治和历史的层面。

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罗3:23

记得有一次双燕牧师感慨说,有时候真不知道到底是罪,还是病。就暴力这一议题,从心理层面的病(illness),到伦理层面的恶(evil),到法律和社会层面的罪行(crime),并不能等同,但也很难完全区分清楚。无论如何,在最深和最根本的层面,依然是基督教所说的罪(sin)的问题。

如果说各种学科是在各自的范畴中盲人摸象,试图在局部探讨关于人性和社会的规律,那么从《圣经》的角度,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种个体对极端暴力的反应,可以说是罪在世间运行的一个例证。正如魔鬼的最大诡计是让人认为没有魔鬼,罪的最大诡计是让人认为没有罪。被绑架的人质,反而认同劫匪,安于现状,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因此,暴力对人的影响远不止身体上的伤害以至肉体的消灭,它的影响远比我们所能想像到的更深刻、更长久、更复杂、也更邪恶。面对暴力,人会产生种种反应,从过度敏感的受害者心态,到以麻木、旁观作为自我防御;从逆来顺受谨小慎微,到极度的愤怒、反击;从对施暴者的恨,到认同暴力甚至自己成为一个施暴者。种种的反应,最深的原因,还是内心深处的恐惧。在一个有暴力因素存在的家庭、群体、社会结构中,暴力以及对暴力的恐惧已经成为个体人格结构的一部分。

在更普遍的范围内,不健康的人格结构和不合理的家庭、社会结构,成了罪传递的载体。罪歪曲了神在地上设立权柄和秩序的本意,使之成为对人的伤害。罪的一个谎言是,从家庭到社会各种层面各种程度的暴力都是“正常”的,毋需大惊小怪。而人自身为了逃避暴力所带来的痛苦,也会去忽略、压抑和遗忘。

圣经里有一句话,叫做“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标竿直跑(腓3:13—14)”。难道忘记不是医治的良方吗? 其实不然。有主内的辅导者指出,保罗要刻意忘记的,是自己曾经的辉煌,那些已成过去。而一个人曾经的痛苦、伤害,在未被光照和医治之前,并未成为“背后的”,不是过去时,反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在时,是需要去面对、去解决的13。

在心理治疗中,治疗创伤各种方法,本质上都是要在安全的条件下,让创伤的幸存者在心理上重新回到创伤事件发生的情境,唤醒被压抑的记忆,并进行修复。14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犹如医生要治疗,必须将被掩盖的瘀血的伤口打开,清理、手术、缝合。在群体和社会层面这样的医治同样需要,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南非在种族隔离制度取消后成立的“真相与和解委员会”, 21000名证人在这个道义的法庭上讲出真相。当真相被说出后,和解才能真的产生。

他对我说:“这水往东方流去,必下到亚拉巴,直到海。所发出来的水必流入盐海,使水变甜(原文作“得医治”)…在河这边与那边的岸上必生长各类的树木。其果可作食物,叶子不枯干,果子不断绝。每月必结新果子,因为这水是从圣所流出来的。树上的果子必作食物,叶子乃为治病。”
——结47:8,12

一个朋友在2008年奥运会时做志愿者。在服务站附近,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外国女孩举着一个牌子要购买某场比赛的票,有警察过来干涉,那个女孩的态度不是畏缩的,也不是对抗的,而是像一个真正知道自己拥有权利的人那样,用一种非常理所应当的态度回应并坚持自己举牌子的权利。

这个听来的片段曾让我有很多联想。想来,在这个女孩成长的环境中,并没有习得对权威的非理性的恐惧,从她的姿态、语气,流露出的是对自己价值的尊重和认可。而对于一个只能对成人和权威说“是”的孩子来说,长大之后需要学习的不仅是对不好的事情说不,而且是用一种温和而坚定的方式说出这个“不”。要通向这样一种坦然的态度,道路可能还很漫长。

在今日,作为中国家庭教会的基督徒,这个名称本身就有着沉重的历史涵义。在今天,在我们每一次与逼迫以及逼迫中隐含的暴力短兵相接的时候,可以感受到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个体的、群体的、现在的、历史的,各个层面经验的交汇。我们面对的既有自己以往生命中或大或小的创伤经历,又有中国基督徒群体在过去60年所经历的逼迫和因此带来的伤痛,更有主耶稣在被审判时所面对的暴力。

心灵的医治,首先来自能够正视真实,这是一个不再逃避、重新面对的过程,也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无论对于个体还是群体,很多时候,未被说出或不能说出的部分,比已经说出或能够说出的部分有更强大和更真切的影响力。那些还未被完全处理的恐惧和由恐惧带来的种种反应,塑造了我们内心世界中的歌利亚,等待着一个有勇气、智慧和能力的大卫去战胜。

大卫对非利士人说:“你来攻击我,是靠着刀枪和铜戟;我来攻击你,是靠着万军之耶和华的名…”   ——撒上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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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心理剧与创伤——伤痛的行动演出》,凯勒曼,赫金斯著, 李怡慧,洪启惠译,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
2    同上
3    “家庭暴力施暴者的心理学特征及罹患精神障碍的研究”,曹玉萍等,《中华精神科杂志》,2008(1)
4    “家庭暴力施暴者的社会心理多因素Logestic回归分析”,赵幸福等,《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08(2)
5    《西行漫记》,埃德加·斯诺著,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9
6    《江青传》,叶永烈著,作家出版社,1993
7    《家庭会伤人——自我重生之路》,(美)约翰·布雷萧著,杨立宪译,蓝天出版社,1999
8    同上
9    同上
10    权威人格 ,http://baike.baidu.com/view/3488306.htm
11    “在上帝与凯撒之间——从德国教会历史看政教关系”,余杰,http://blog.stnn.cc/sanersbook/Efp_Bl_1002375167.aspx
12    “二战期间的德国教会:纳粹杀害犹太人的帮凶”,http://club.mil.news.sohu.com/newclub/show.php?forumid=zz0255&threadid=1967215
13    《鱼儿别上钩——揭开基督徒生活挣扎的12个迷思》, 克劳德,汤普森著,卓宜娟译,美国旅途出版社,2003
14    “真相治疗创伤——论PTSD心理治疗中的核心要素”,李凌江,彭红军,《上海精神医学》,2010(3),129—132

今天是什么时代?/王怡

各位在基督里敬虔度日的神的儿女,平安。

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深深感到,时不我待,因为时机都握在主手中。上周和几位牧者交通,说在这个时代蒙召传道,就是内外作战,两头燃烧。主内的争竞、退后和动摇,世界的贪婪、慵懒和蛮横。血肉中的属灵争战,从人意看,是地上喧嚣了几千年;从信心看,是天堂沉默了半小时。当我略微体会十架道路的真义 时,我才对何为“主看千年如一日”,有了更多的理解。

以前,我也不太理解,甚至不太喜欢“基督精兵”(提后2:3)的比喻。我甚至反感圣经中对信仰生活的军事化类比。穿戴的是全副的军装(弗 6:11),跟随的是救恩的元帅(来2:10),打的是美好的仗(提前6:12),飘扬的是真理的旌旗(诗60:4),魔鬼要与圣徒争战(启13:7), 亲人要与亲人为敌(太10:21)。

多年以来,我们下意识地躲避这些教导,人人练就了一副矫捷的身手。

我曾说,信仰先是一扇门,然后是一条路。我们靠恩典入门,还要靠恩典上路。信仰先是一个家,然后是一个国。一家之主称为父,一国之君称为王。有人进了门,却一辈子睡客厅。有人回家几个月,就不孝敬父母。然而,上帝是我们的“父王”,天上地下,再也没有更亲密而敬畏的称呼了。仅仅是开口,呼唤一声阿爸父神,整个时代就足以在我面前土崩瓦解。

但我察验自己,之所以下意识地抗拒“基督精兵”的比喻,问题还是出在这里,就是对自己身临其境的这个世代,仍然评价过高。

有人说,今天是中国的维多利亚时代。经济日渐鼎盛,社会日趋复杂,而在一切繁华的背后,都能看见、也必须看见的,是信仰的复兴。

有人说,今天是中国的使徒时代。信仰的传承,要先经过使徒的性命,再经过使徒的信经。信经从来不是神学家的信经,而是殉道者的信经。这是一个从性命到信经的时代,但殉道者的数目还没有满。

有人说,今天是中国的宗教改革时代。思想家波普尔曾说,马克思一开始就错了,因为他以恨取代了爱,以寻找敌人取代了寻找朋友。但上帝使用共产主义的错误来击打一个启蒙主义的时代。上帝使用党国的邪恶,以文化革命和专制主义扫清了宗教改革的障碍。基督的爱是倾城之爱,为了使中国人也能像马丁 •路德一样,说出“这是我的立场,我的良心是上帝的囚徒,我一步也不能后退”;主耶稣为此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也有人说,今天是中国的清教徒时代。家庭教会起源于一群“不从国教”的天路客。他们为了自由地敬拜上帝和传扬福音,走上十字架的路程。所谓清教徒, 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基督徒。我之所以会在21世纪蒙恩信主,不但出于基督的宝血,也是因着他们在基督里所献上的活祭。瓦器中若没有上帝的宝贝,生亦何欢;活着若不能成为活着的道,死亦何惧。

也有人说,今天是中国的古列王时代。上帝必要激动外邦君王的心,为他在中国的教会撤去苦杯,预备爱筵。然而爱筵就是苦杯,苦杯就是爱筵。正如和平就是争战,争战就是和平。“平安”的意思,不是取消冲突,而是指向一切冲突中恩典的临在。换言之,“何处有扰乱和各样的坏事”(雅3:16),何处就有和平。就如罪在哪里显多,恩典就更显多了(罗5:20)。

今天,每一个中国基督徒在地上的命运,都与一场大复兴有关。除了为这场复兴而生,为这场复兴而活,世上的万事都将显为虚空。

今天是一个乖僻弯曲的世代(申32:5),今天是一个邪恶淫乱的世代(太16:4)。人若在这样的世代养尊处优,事事亨通,说明这人也是弯曲邪恶的。

然而天是耶和华的天(诗115:16),夜是耶和华的夜(出12:42)。亲爱的弟兄姊妹,这正是我们为什么信主了,却没有马上被接回天家的缘故。 这也正是我们为什么遭遇一切纷争和磨练的原因。因为主说,“你们要显在这世代中,好像明光照耀”(腓2:15)。求主赐我们更大的信心,免得我们生不如死; 求主使我们大大张口,他就给我们充满(诗81:10)。

我和其他一些传道人,已决定就守望教会事件联署向政府请愿。家庭教会的前辈谢模善弟兄,这样回应我们,“你们这一代,要凭着信心继续走下去。”

即使玉碎,但求主使用这间教会,直到他来。

今天愿与你们一起立志为主燃烧的主仆王怡,写于2011/5/3

读者反馈

2010年秋季号《杏花》出刊以后,编辑部陆续收到读者反馈,现摘录如下,若读者对刊物有任何的意见,欢迎发邮件至xinghua2007@gmail.com与我们交流。

石家庄杨弟兄  :
守望建堂的确是一场属灵争战,为守望祷告、为中国教会祷告。

  陕西孙弟兄:
        秋季号《杏花》已收到,看了守望教会的建堂的经历及祷告很是感动,感谢神的怜悯和同在,我每天也为守望的同工和众肢体祷告,求神坚固信心,在每次的经历中认识神的全能和人的无能,仰望交托给神,神会照他的旨意成就在我们谦卑顺服的人身上,将荣耀归给神。

 河南余弟兄 
守望教会全体同工、《杏花》事工同工,感谢神的恩典,守望教会这样一种教会成长的方法和建堂的计划,给诸多城市新兴教会提供了许多可以借鉴的模式,特别是你们对教会的治理和行政管理,给我们在探讨教会的团队事工配搭中带来诸多的借鉴之处,同时感谢神让这么多知识分子和成熟的教牧同工一起配搭,为中国家庭教会侍奉模式转型带来很好的样板效应,真的为你们感恩和喜乐。本人关注你们教会也有一些时间了,也在你们教会的网站上下载了不少的资料,但都没有告诉你们教会,特此感谢,我们教会也在不停的扩张中,在建堂的这条路上与你们会有诸多的相似之处,非常感谢你们将这期的《杏花》发给我们,从中能得到一些属灵的指导。

新疆苏弟兄:
        主内平安,你所寄出的《杏花》我已收到,内容很丰富,给我们灵性很大的帮助,守望建堂是全中国教会的旗帜,我们都该付上功夫,这是我们共同参与的机会,是使命使然,义不容辞,使被囚的得释放(在信仰自由的层面上我们是被囚的)。

 江西吴姊妹
主内编辑朋友们好,新一期杏花已经收到,非常感谢。因为是课间拿的包裹,首先翻开后面的文章,看到书拉密的文字,一直很喜欢这位姊妹的文笔。呵呵,结果觉得本期文章她的开头就像是在写我,因为不久前也被领导找去谈话了啊。祝福守望教会,祝福你们,愿神赐恩给我们和我们的国家!

上海朱姊妹:
        各位在京的兄弟姐妹:
愿你们安稳、得力!
请允许我先引用一段《耶利米书》的经文:“你若与步行的人同跑,尚且觉累,怎能与马赛跑呢?你在平安之地虽然安稳,在约旦河边的丛林要怎样行呢?”(耶12:5)
读了《杏花》之后,感觉守望教会建堂,不啻于一场艰苦的跑步竞步,斯诚不易。我虽然人不在北京,也不再在守望教会一同聚集敬拜,但长时间同蒙一灵清晰、明确感动,为守望教会建堂献出自己一份力,不论是金钱奉献还是膝盖和嘴唇的代价——我相信异地这样同蒙感动同负一轭的肢体不在少数。所以请你们,无论得时不得时,无论目前占据那应许之地的当地居民多么强壮、凶猛,都千万不要放弃跟从神的带领,直至进入那应许的迦南美地。在这过程中,连放弃争战都是不够忠贞的!
也请你们在为建堂争战的过程中,切勿疏忽对会众的牧养,不要稍却对福音的传播,请一刻都不要忘记宣教——我相信这是我们天上的父对守望教会的托付。
我也一直在关注本届洛桑大会中国与会者的参会进展,当昨天从守望网站读到天明兄失去联络的时候,我难过得不能自已,只能马上做一个祷告。我相信所有关注此事的肢体感受到的伤痛是一样的,我也在为你们所有人祷告,特别是守望教会那些灵里软弱的。我能做的,只是默默地负上膝盖和嘴唇的代价,为你们代祷。
所以亲爱的守望者们,守望教会的众带领肢体,我愿意让你们知道,你们并不孤单,我们天上的父已经感动了一个异地的姊妹遥遥记念你们,每日清晨为你们代祷,我每次都被感动为你们提名祷告,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对神忠贞,对神的托付忠贞!当你们觉得很难的时候,请一定记得马上来到神面前祷告。
为此我愿意告诉你们我的一点点看见,我在这段时间的祷告中渐渐看见神的永恒计划,那长期的计划。正如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民权运动一样,尽管马丁·路德·金本人未能看到黑人不用再坐在公共汽车尾段的那一天,但在信心的仰望里,他实在清楚地看见了。
如今才半个世纪过去,可谁能想象得到就在50年前的美国,黑白对立那般严重,甚至一些南方的基督教会都公然敌视黑人信徒。感谢神,他让我最近重读了那段历史,从中看到了信心、智慧和力量,基督那和平的爱的力量。所以也求神赐给我们基督那般的谦卑、和平和忍耐。
也感谢圣灵感动我为大河房地产公司祷告,这一点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安慰,所以我愿意让你们知道。
最后我想以自己的切身体会告诉那些不能相聚一起祷告的兄弟姐妹,就算身体不在一起,但在圣灵的带领下我从未感觉远离,我相信圣徒相通,我相信圣灵的带领,我相信圣而公之教会——这正是我何以至今仍以守望一份子自居,因为我和你们同感一灵,同负一轭。我倍感荣耀。

My First Love Poem /Linda

我不能再等
我必须现在就给你写一首情诗
原因很简单
因为我一生都在爱你
尽管我是别人不要的丑小鸭
尽管我是跟不上别人的笨小孩
只要我想到我可以爱你
我的心就得了安慰
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日落
我们可以一起飞过海洋飞过山谷!在成千上万张脸中我寻找着你
在人类的每一个时代中我寻找着你
尽管我是这样渺小的一粒尘土
我却深信只要我爱你
我就会变得美丽而无价
所以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你
在公共汽车站
在我的厨房里
我甚至远涉重洋到了大洋彼岸
只为了找到你,我的爱人

当我想到你的时候
我的眼泪就来了
我渐渐老去神志不清
然而你背负着我
将我这已死的身体背负在你的肩膀上
让我的灵魂和你一起升入高天
飞过地球和我渺小的人生
我听见自己像天使一样在歌唱
唱的就是这一首我一生唯一的情诗……

 

My First Love Poem

I can’t wait to write a love poem to you
for the simple reason that I have been loving you all my life
even though I was ugly and unwanted
even though I was slow and stupid
I was comforted by the prospect of loving you
together we watch sunrise and sunset
together we fly over oceans and valleys
I have been searching you among millions of faces
through countless ages
even though I am tiny and worthless
I believe loving you will make me beautiful and priceless
So I never stopped looking for you
at the bus stop
in my kitchen
I traveled even to the other side of the ocean
to find you, my love
Tears come to me when I think of you
as I grow old and insane
yet you carry me
a dead body unto your shoulders
together my soul soars with you
passing the earth and my foolish, little life
singing in a voice I never heard of myself
this love poem I have been waiting to sing to you

……

 

2009春季号卷首语

“你们无论什么人,若不撇下一切所有的,就不能作我的门徒。”(路14:33)基督徒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愿意为主撇下一切所有的。为什么一定要撇下一切所有的才能够跟从主?原因是,如果我们不愿意放下,在挑战到来的时候,就总还是会下意识地抓住自己那些东西,会心怀二意;而“心怀二意的人,在他一切所行的路上,都没有定见”(雅1:8)。

或许我们自以为愿意为基督撇下一切,毕竟撇下一切首先表现在我们的意愿层面。问题是,一个人怎么才能知道,自己心志上的这一意愿在他的现实生活中会是真实的,而不是一种自欺?如果这个人说,“主啊,我的信不足,求你帮助我,不要让我在一次大的争战中需要全然摆上时,才发现自己没有预备好”,那么他当怎样操练放下一切呢?

要操练对基督的委身,最主要的途径就是学习委身教会。人若说自己愿意全然委身基督,却不愿意委身地上有形的教会(理由是教会有问题),他就是在自欺,就如约翰说:“人若说,‘我爱神’,却恨他的弟兄,就是说谎话的;不爱他所看见的弟兄,就不能爱没有看见的神。”(约一4:20)

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我们真把教会看作是基督在这个世界中的有形身体,那么委身教会的程度就代表我们委身基督的程度。大致说来,对有形教会的委身可以有如下不同的层次。第一个层次,人们只是有规律地参加教会的主日敬拜,或者还包括一些比较重要的活动,如复活节或圣诞节的活动等;第二个层次,不仅如此,还规律地参加教会的家庭小组,并且参与小组与教会的一些事工服侍;第三层次,不仅如此,还通过成为教会的会友或其他职分,包括小组长、执事、传道、长老、牧师等,承担一定的服侍及决策上的责任;第四层次,不仅如此,还在教会的理念及异象层面上保持认同,参与神对教会带领的印证。

我们会发现,对教会的委身每上一个层次,都不仅仅意味着我们付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同时也标志着我们更愿意放下自己,在心思意念上更多地与教会认同。当然,除了教会外,我们还可以在家庭或工作等场所操练委身。不过,作为栽培生命、装备圣徒的学校,教会仍是基督徒最初操练委身的主要场所。就如一个孩子还没有长大、或者一个学生还没有毕业之前,他还不太能够明确并且承担起他的社会责任一样,一个基督徒若没有经历在教会中的成长和委身操练,他就不太能够明确并且承担起基督对他的托付。神给我们每个人的可能是不同的托付,但不论是什么样的托付,都需要我们的生命成长到一定程度,才能够担当起来并且委身其中。

本期的主题是委身教会。这是一个可以从多方面去思想的主题。希望本期刊登的这组文章能帮助读者认识到委身教会的重要意义,从而在委身教会的生活中,随时预备好放下一切,直到见主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