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反馈

2010年秋季号《杏花》出刊以后,编辑部陆续收到读者反馈,现摘录如下,若读者对刊物有任何的意见,欢迎发邮件至xinghua2007@gmail.com与我们交流。

石家庄杨弟兄  :
守望建堂的确是一场属灵争战,为守望祷告、为中国教会祷告。

  陕西孙弟兄:
        秋季号《杏花》已收到,看了守望教会的建堂的经历及祷告很是感动,感谢神的怜悯和同在,我每天也为守望的同工和众肢体祷告,求神坚固信心,在每次的经历中认识神的全能和人的无能,仰望交托给神,神会照他的旨意成就在我们谦卑顺服的人身上,将荣耀归给神。

 河南余弟兄 
守望教会全体同工、《杏花》事工同工,感谢神的恩典,守望教会这样一种教会成长的方法和建堂的计划,给诸多城市新兴教会提供了许多可以借鉴的模式,特别是你们对教会的治理和行政管理,给我们在探讨教会的团队事工配搭中带来诸多的借鉴之处,同时感谢神让这么多知识分子和成熟的教牧同工一起配搭,为中国家庭教会侍奉模式转型带来很好的样板效应,真的为你们感恩和喜乐。本人关注你们教会也有一些时间了,也在你们教会的网站上下载了不少的资料,但都没有告诉你们教会,特此感谢,我们教会也在不停的扩张中,在建堂的这条路上与你们会有诸多的相似之处,非常感谢你们将这期的《杏花》发给我们,从中能得到一些属灵的指导。

新疆苏弟兄:
        主内平安,你所寄出的《杏花》我已收到,内容很丰富,给我们灵性很大的帮助,守望建堂是全中国教会的旗帜,我们都该付上功夫,这是我们共同参与的机会,是使命使然,义不容辞,使被囚的得释放(在信仰自由的层面上我们是被囚的)。

 江西吴姊妹
主内编辑朋友们好,新一期杏花已经收到,非常感谢。因为是课间拿的包裹,首先翻开后面的文章,看到书拉密的文字,一直很喜欢这位姊妹的文笔。呵呵,结果觉得本期文章她的开头就像是在写我,因为不久前也被领导找去谈话了啊。祝福守望教会,祝福你们,愿神赐恩给我们和我们的国家!

上海朱姊妹:
        各位在京的兄弟姐妹:
愿你们安稳、得力!
请允许我先引用一段《耶利米书》的经文:“你若与步行的人同跑,尚且觉累,怎能与马赛跑呢?你在平安之地虽然安稳,在约旦河边的丛林要怎样行呢?”(耶12:5)
读了《杏花》之后,感觉守望教会建堂,不啻于一场艰苦的跑步竞步,斯诚不易。我虽然人不在北京,也不再在守望教会一同聚集敬拜,但长时间同蒙一灵清晰、明确感动,为守望教会建堂献出自己一份力,不论是金钱奉献还是膝盖和嘴唇的代价——我相信异地这样同蒙感动同负一轭的肢体不在少数。所以请你们,无论得时不得时,无论目前占据那应许之地的当地居民多么强壮、凶猛,都千万不要放弃跟从神的带领,直至进入那应许的迦南美地。在这过程中,连放弃争战都是不够忠贞的!
也请你们在为建堂争战的过程中,切勿疏忽对会众的牧养,不要稍却对福音的传播,请一刻都不要忘记宣教——我相信这是我们天上的父对守望教会的托付。
我也一直在关注本届洛桑大会中国与会者的参会进展,当昨天从守望网站读到天明兄失去联络的时候,我难过得不能自已,只能马上做一个祷告。我相信所有关注此事的肢体感受到的伤痛是一样的,我也在为你们所有人祷告,特别是守望教会那些灵里软弱的。我能做的,只是默默地负上膝盖和嘴唇的代价,为你们代祷。
所以亲爱的守望者们,守望教会的众带领肢体,我愿意让你们知道,你们并不孤单,我们天上的父已经感动了一个异地的姊妹遥遥记念你们,每日清晨为你们代祷,我每次都被感动为你们提名祷告,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对神忠贞,对神的托付忠贞!当你们觉得很难的时候,请一定记得马上来到神面前祷告。
为此我愿意告诉你们我的一点点看见,我在这段时间的祷告中渐渐看见神的永恒计划,那长期的计划。正如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民权运动一样,尽管马丁·路德·金本人未能看到黑人不用再坐在公共汽车尾段的那一天,但在信心的仰望里,他实在清楚地看见了。
如今才半个世纪过去,可谁能想象得到就在50年前的美国,黑白对立那般严重,甚至一些南方的基督教会都公然敌视黑人信徒。感谢神,他让我最近重读了那段历史,从中看到了信心、智慧和力量,基督那和平的爱的力量。所以也求神赐给我们基督那般的谦卑、和平和忍耐。
也感谢圣灵感动我为大河房地产公司祷告,这一点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安慰,所以我愿意让你们知道。
最后我想以自己的切身体会告诉那些不能相聚一起祷告的兄弟姐妹,就算身体不在一起,但在圣灵的带领下我从未感觉远离,我相信圣徒相通,我相信圣灵的带领,我相信圣而公之教会——这正是我何以至今仍以守望一份子自居,因为我和你们同感一灵,同负一轭。我倍感荣耀。

对“他是点着的明灯”的一点说明/新恩

首先,我非常感谢袁弟兄对拙文的回应,提出了他素有研究的行家观点。虽然我认为他的观点和我的文章没有太多的关系,但我担心这可能是跟我的表达不够清晰或没有说明写作的前提有关。因此,下面我作简单的说明,作为该文的补充。

妥善处理特殊与普遍的关系,是基督徒神学思考与应用的最大挑战之一。人不愿相信福音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能接受耶稣的特殊性(即基督徒所宣称之“是神又是人”)。而要求把基督教的圣经置于一般的学科下,加以彻底的审查。我们知道,这绝无法达到信仰。同理,自由派神学阵营把圣经置于理性的尺度下,对于不合理性的内容(原罪、启示、神迹、末世等等)加以扬弃,企图建立一个“合理”的宗教,以哲理化消解“不可理喻”的教旨。呼吁以“全球伦理”取代“难以调和”的宗教狂热(如传统意义上的宣教)。
虽然新派神学在教理上没有获得多少教会的支持,但它的影响还是明显的:使基督教伦理化。它信仰生活上的应用就是“以人为本”。而这一伦理要求是基于“大多数”人的期望(普遍性原则)。换句话说,它使基督徒的信仰既不关心教义,也不允许超伦理的行为。强调教义者,被视为“基要派”(食古不化的教条主义者),超常举动者,将被视为非理性的“癫狂分子”。美国的很多教会尤其明显。
但圣经给予我们不同的观点。我们记得信仰之父亚伯拉罕献以撒的故事。如果按照理性的分析,这荒谬的要求根本不可能是出自上帝的意志。因为上帝厌恶献人祭、上帝对以撒的应许尚未应验、上帝不可能喜悦一个残忍的杀人犯……但亚伯拉罕竟相信这“荒谬”的声音,并付诸行动。他似乎铁石心肠般地不顾儿子的生死,以及撒拉的感受。但上帝喜悦他!我们再看新约的教导。主耶稣呼召人跟随他,要爱他胜过爱父母、儿女、妻子、弟兄、姐妹等(原文作“恨”)。虽然这不是要我们不爱亲人(希伯来人惯用的对比法),但无可否认它启示出优先次序。怎样才算爱主胜于爱亲人呢?有人认为这个原则的应用只是在面临监禁或殉道的时候。这显然是不能成立的,它更大的挑战来自日常的生活。我们知道,在跟从耶稣之前,彼得已经有家室。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他日夜和耶稣在一起奔走城乡,是“绝少回家”的。虽然耶稣的活动范围并不大,但也不是在伯赛大打转。再看福音书的例子:(耶稣)“又对一个人说,跟从我来,那人说,主,容我先回去埋葬我的父亲。耶稣说,任凭死人埋葬他们的死人。你只管去传扬神国的道。又有一人说,主,我要跟从你。但容我先去辞别我家里的人。耶稣说,手扶着犁向后看的,不配进神的国”(路9:59—62)。耶稣的要求非常清楚。也许我们还要留意,圣经中的属灵伟人,大多不是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子不教),如亚伯拉罕、摩西、大卫……虽然不合情理,但说明了这其中的确有巨大张力的存在。尽管二者不是非此即彼,但很容易顾此失彼。
毫无疑问,在上帝的普遍呼召里,所有人都应该成为好父亲、好母亲、好儿女、好丈夫、好妻子。教会设立监督、执事,都对他们的家庭有要求:忠于婚姻、善治其家。这表明,日常生活中,建立家庭是基督徒的天职。这其中最重要的建造方式是家庭崇拜。我相信它比大多数课程更能解决家庭问题。无论个人、家庭、还是教会,只要忽略上帝的圣道与圣灵(克制人的罪性),就注定破裂(耶2:13)。但仍然要指出,家庭不是基督徒首要或终极的关注点。因为所有基督徒都被要求,首先追求“神的国和神的义”。意思就是,信仰的事先于生活。如果上帝呼召丈夫放下优厚的工作,作全时间传道,妻子就应该“听从丈夫”(注意:神未必也感动妻子,在这个意义上还是两个人。至于断定呼召的真假,非本文目标)。否则就不是“内助”,而是“内主”或“内阻”了。根据旧约和福音书呼召的模式,我以为献身没有附加条件:需要征得谁的同意。也因此,作基督门徒才要“天天背起自己的十字架”;防备“往往是家里人”的“仇敌”。家庭可能是我们的乐园,也可能是我们的战场(尽管更多的是“冷战”)。简单一点的例子如,在结婚记念日或家人生日之类的日子,传道人是否接受布道的邀请?如果不接受,那么传道人一年要放弃多少布道的机会呢?而大家庭出身的传道人,就几乎不用传道了,尽管他被呼召本来是为传道。诚然,从使徒们和众教父的著作里,我们或多或少感受到对婚姻的消极态度,但这绝不能成为我们逃避家庭责任的借口。因为人既然结了婚,就不要企图“求解脱”!
不过,我要努力说明的是,基督徒有“超伦理”要求的可能性。我们需要愿意向神圣的呼召开放。如果上帝给我们特别的托付,如克里威廉、戴德生、爱德华滋那样(当然还有宋尚节),我们就应当顺服。除此之外,我们被呼召作传道人,意味着首要的职责是传扬上帝的道。众所周知,一个传道人光道讲得好是不够的,但一个传道人在讲道上松懈是渎职!如果一个传道人在圣经研究、祈祷默想、灵魂关切上投入很少,还有什么心思谈其他呢?!何况,人性的复杂,要求我们警醒并慎思明辨。比如要防止传道人自我神圣化,无休止地投入工作;妻子儿女的“正当”要求对传道人的属灵拖累;以及对爱的表达与理解方式的固执。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笔者既不是崇拜宋尚节,也没有企图圣化他向来被人诟病的事(随意解经、家庭不合、脾气恶劣等)。顺便一提,那些东施效颦之宋二号们,完全是另一回事。但今天辅导工作者因为各种原因,比较留意他的阴暗,而没有看到另一面:阴影是光明产生的。因此,我尝试从他的呼召来理解。他对使命的全力以赴、焦急万分的态度,也许产生了一些副产品(如上),但这些不应该成为我们理解他的绊脚石。恰恰相反,他的事迹应该促使我们反思自己的侍奉,是否全然委身于上帝的召命。

爱神亦爱家——对“他是点着的明灯”的一点回应/袁弟兄

我对《杏花》杂志第九期(2009年秋季号——编者注)中“他是点着的明灯——宋尚节属灵传统浅论”一文中提到的“……而今天不依靠圣灵却以弗洛伊德、荣格对人的看法作为前设,作婚姻辅导之类的‘爱家’一族,显然不能接受这种‘不回家’的传道人。……”有不同的看法。
宋尚节那个时代的信心伟人们也受到历史的局限。一定要看到:他们大都没有很好地摆对自己婚姻的位置,没有妥善地处理好家庭的关系,所以都是一茬庄稼(没有一个能够有戴德生那样美好的见证:延续五代儿孙都是神忠实的仆人),以至于他们的侍奉方式对今天的中国教会依然有着巨大的消极影响。绝大多数传道人都是遵循着文章中所褒扬的“忠爱不能两全”的传统,置自己的家庭儿女于不顾,一年到头忙在外面。各地教会中所看到的传道人的家完整和谐的并不多见。那么多传道人的丈夫、妻子和儿女都在抱怨他们的“不回家”。难道都是他们家人的错吗?
我们常常错误地理解基督的话:“爱父母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爱儿女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太10:37)以及“凡为我的名撇下房屋,或是弟兄、姐妹、父亲、母亲(有古卷加:妻子)、儿女、田地的,必要得着百倍,并且承受永生。”(太19:29)这里所描述的,不是说爱主就不能爱家人,爱家人就不能爱主“二者必居其一”绝对排他的情况。
神是让我们爱我们的家和家人的。文中讲说的“忠爱不能两全”,应该是指基督徒在“二者必居其一”的关键时刻,而不是在常态之下说的。在常态下“忠爱必须两全”。因为只有对基督的忠,才能使我们在世界真正地去爱;爱是忠的结果,忠是爱的源泉;只忠不爱,忠是假忠;只爱不忠,爱不长久。所以不应该出现只忠不爱,或只爱不忠的“忠爱不能两全”的“好”仆人。
文章中说:“爱家”一族显然不能接受这种“不回家”的传道人。其实不仅“爱家”一族,就是“不回家”传道人的家人,甚至连保罗也是不能接受的,他在《提摩太前书》3章5节说:“人若不知道管理自己的家,焉能照管神的教会呢?”保罗的态度就是基于耶稣的这句话:“人在最小的事上忠心,在大事上也忠心;在最小的事上不义,在大事上也不义。”(路16:10)一个连自己的小家都管理不好的人,怎么能管理好神的大家呢?一个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爱的人,怎么可能爱那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这里不是说:一个人不能做小事,就不能做大事。因为许多人都不会做小事,却可以做大事的。但那所显明的是个人的能力。耶稣和保罗所说的是“忠心”,是指人的品格。
保罗在《罗马书》15章1节还告诫说:“我们坚固的人应该担代不坚固人的软弱,不求自己的喜悦。”我们的家人都是不坚固的人,神让我们也要“道成肉身”在自己的家里,去担代他们的软弱。我们可以将自己当做活祭献上,但不可用自己的信心代替家人的信心,而不管他们自己愿不愿意,就一股脑地将他们也当做活祭一同献上了。我们太多的人都是这样做的。一个妻子当着我的面质问一个年年不回家还说自己“嫁给基督了”的传道人,说:“你既然嫁给基督了,为什么还要娶我?然后让我守活寡?你这不是坑我吗?” 如果你真要全身心投入事工,为主摆上,那么好!你就像保罗那样不要结婚,便可以无牵无挂地为神做工。但你不能结了婚,有了儿女,然后又置他们于不顾,使他们被迫接受一个不完整的家。这对他们来说未免有些残忍,而且也是不公平的。凭我们对上帝属性的认识,可以肯定这不是仁慈上帝要看到的结果。
神特别呼召某个仆人去做某事,有的是可以效仿,有的是不可效仿的。宋尚节显然是神在那种特别环境下特别呼召的人。神也赐给他特别的能力。就像保罗一样,神让他独身来侍奉他,就给他这样的恩赐,“我说这话,原是准你们的,不是命你们的。我愿意众人像我一样。只是各人领受神的恩赐,一个是这样,一个是那样。”(林前7:6—7)我们可以效仿宋尚节为主摆上的心,却不可效仿他的“不回家”。
结婚之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你已经和另一个人成为了一体,所以你不能为自己做决定,必须听取另一半的意见,而且应该是双方共同的决定,而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结婚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须委身在这个关系之下,而且已经失去了自己为自己个人做决定的权利。如果你硬要这样做的话,就是自私,没有其他的解释。你可以想象一对连体人,他们共同地享有一个身体,如果一个人就是不考虑另一个人的想法,一意孤行,会有什么结果?
在我看来,“不回家”是宋尚节的软弱之处,这也正说明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蒙恩得救的罪人,一个被神拣选使用的有瑕疵的器皿,一个有着鲜明个性和弱点的人,我们要客观评价。
文章中对那些“今天不依靠圣灵却以弗洛伊德、荣格对人的看法作为前设,做婚姻辅导之类的‘爱家’一族”的提法,也是不应有的态度。说实话,我本人也不赞成用心理学的手段解决婚姻的问题。我过去曾使用过心理学的方法,如使用性格测试法来调整夫妇的关系。后来得到神的启示:这些方法只能暂时地安慰他们,而不能改变他们的生命。神也告诉过我:如果不提基督的名、不讲十字架、不依靠圣灵也可以成事的话,那么还要耶稣做什么?所以我们当牢记“唯有基督宝血”的根基,于是我放弃这些手段而专注在圣经的教导上。我强烈地认为:第二关系(婚姻关系)的破裂实际上是第一关系(个人与神的关系)破裂的结果。所以必须先解决的是第一关系的裂缝,第二关系就会自然改善,婚姻的稳固应该是第一关系所结的果子。
但是我也不赞成论断那些采用心理学的方法做事的人。虽然我曾经偏激地反对所有世俗的作法,认为都是在“卖狗皮膏药”。经过这么多年后,我认识到每个人的信心是不一样的,认识水平也不一样,能力也不一样,不都是像宋尚节和唐崇荣。神爱所有的人,针对不同人的情况预备了满足他们需求的资源。神为有圣灵内住的人预备了宋尚节、唐崇荣,同时也为外邦人预备了“爱家”一族。我们一时看不懂的事情太多了,必须心存谦卑地观看神的作为,我们只要专注在神给我们自己的呼召上而不要轻易地判断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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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此篇回应文章约有六千余字,本刊限于对“爱家”一族这一点的回应,做了相应的删节。